原本是想着让温桃直接去国公府住的,这样一来,只好在外面找了客栈安顿他们。
温桃眼睛亮晶晶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指着宽敞的街道说:“咱们还住有朋客栈,我跟你说那附近有一家酒楼里面的饭菜绝了。”
后面那句她是对温海说的。
温海一听,也急不可耐起来:“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吃?一会儿安顿好了咱们立刻就去。”
这一路上,温海终于舍得跟温桃说话了。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被温桃一脚炫河里差点嘎了那件事情。虽说误会说开了,温海对温桃也切实的关心,只是平日里很少说话。
更多的时候见到温桃都是一副不服气又超越不了的样子。
这十几天在路上,温桃对他照顾有加,这是温海从未体会过的。
小时候没啥机会出门,大一点后去学堂也都是他爹接送过,之后便是一个人来往。
再后来跟着他爹出去跑生意,也是被呼来喝去,逐渐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小男人。
这一路温桃不时地会关心询问他冷不冷,饿不饿,白天困倦的时候温桃也会给他身下铺的软软的才让他躺在车厢里睡,每次醒来身上总会多盖一件衣裳。
就是冰也融化了,更何况温海对温桃心里更多是别扭,总觉得自己读过书懂得比温桃多,但家里很明显处处都是温桃出的主意赚的钱才过上的好日子,他怎么就想不出来这些点子?
老温家其实不穷,老太太管家一把好手,家里儿子也是能干的,儿媳又都听话不作妖。要不然能成为大窑村里唯二住青砖房的人家?
加上老三媳妇娘家那边有本事,虽说不用三不五时地接济老三一家,但有啥好的都会想着送去一份儿,始终也没短了他们的吃用。
所以没吃过什么苦,也不用像其他人家孩子那样要跟着下地干活的温海,见到温桃能想出这么多赚钱的法子来,更多的是着急,羡慕,又暗恨自己想不到。
他是在跟自己别扭,别扭的不愿意跟温桃说话,从心里憋着口气,总想超过温桃,来证明他的价值。
在他成功证明自己之前,已经被温桃成功的招安了。
四月的京城别有一番风味。
春,不如夏炎热;春,不如秋凄凉;春,不如冬寒冷。
一年之计在于春,京城的春天远远比温桃想象中的春天美。近处的杨柳冒出了新芽,远处的大山穿上了新衣,路边石板缝隙里小芽抽出了新叶。
站在有朋客栈的树下,温桃仿佛沐浴在绿色的海洋里,好不舒服。
偶有从有朋客栈门前经过的老人,伸伸腿脚抖落身上的寒意,笑脸迎接着春日的到来。
温桃极爱这种生机盎然的春天。
东西都安顿好了后,温桃轻车熟路地带着人去了那家她格外中意的酒楼。
而此刻的国公府,孔联词胡子都要等白了,还偏偏要装作没事儿的样子在门口附近转悠,时不时地抻个脖子翘脚看一看,好似能透过那道院墙看到外面的景象一样。
同木匠看着他二哥在眼前转来转去,转悠的他头都晕,没好声地试图阻止:“你就不能稳当的坐一会儿?转悠来转悠去的你是那拉磨的驴啊?”
“粗鄙!”孔联词鼻子一皱,不满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