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青屏高利贷金字塔倒塌时,闹出的动静究竟有多大,追债的力度又有多凶,黄雅君也是有所耳闻。
她料定秦冲的断眉一定是那个时候被讨债者打的,所以,看着看着,她的睫毛就开始湿了。
秦冲也知道黄雅君为他难过着,可又不好骗她。
也就轻描淡写的说道:“当初,在长阳躲债的时候,我上了八角笼,不小心被人划伤了。”
“你上擂台干吗?”
当初,秦冲在长阳躲债时无意间救了牛峰一命,却也跟阔少曾少雄结下梁子。
这个曾少雄,是曾洗月同父异母的弟弟,年少而又凶恶,人品奇差。
听说秦冲急需赚钱还债,曾少雄就拿钱引诱秦冲,要秦冲进八角笼给他当人肉靶子,条件是,秦冲只能小臂戴着护具,而他曾少雄戴着指环扣可以任意打,白纸黑字,签下生死合同,一分钟十万。
秦冲就是冲着台上一分钟十万去的,结果,在他赚到三百万的时候,悲剧出现了,指环扣的利刺划了他的眉,差一点弄瞎眼睛。
赚来的三百多万,他是拿回来还债了,可是,那件事情,注定他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害怕黄雅君接受不了,秦冲这时候并没把他在长阳曾家的交集,跟黄雅君细讲。
他也不想把自己说成欠债知还的正人君子,只是淡淡而道:“苦点小钱花花。”
黄雅君可就更加难受了。
流着眼泪,黄雅君仰视秦冲,“都是我爸我妈不好,他们俩要是不赖你的账,你也不可能被逼成那样。”
秦冲安慰道:“你听我说雅君,债务上的事吧,也不能全怪你爸你妈,那种放高炮赚高息,本身就不合法,大家都有私心,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能都是我的理。”
“那也不行!欠别人的钱能给,凭啥欠你的就不能给!”
秦冲苦苦一笑,“我又不是你家亲戚,凭啥先给我。”
黄雅君好看的小嘴一噘,“你现在是了!”
轻轻捧起黄雅君梨花带雨的脸庞,秦冲轻道:“可别这样雅君,大人的事,你一个丫头片子可别掺和。”
黄雅君登时有点不答应了,喃喃而语:“说谁呢,谁是丫头片子呢?”
说完,闭目柔情的把脸贴到秦冲的怀里,
意思很明显,她现在已经不再是小女孩了,往这里一想,情不自禁的,也就伸手箍住了秦冲的腰……
第二天的主要工作是逛街。
秦冲带黄雅君大街小巷疯了一天,吃的喝的玩的,都有了,不过,秦冲要给黄雅君买衣服时,黄雅君始终没要。
第三天就打道回府了。
回唐州的火车上,秦冲主动提醒黄雅君,说那个拳知音之夜以后谁也不许提,至于感情嘛,那就慢慢处呗,反正先上车后买票的人多的是。
尽管秦冲说话有些不中听,黄雅君咬了咬嘴唇,还是顺从了他。
然后秦冲又说回唐州请黄雅君做头发。
黄雅君一听说要找潘小兰给她做头发,那手艺,真也就吓得她没敢答应。
秦冲却是心结未解,回到公司以后,第二天,按照黄雅君提供的地址,他特意去了潘小兰所在的那家理发店。
“小兰!”
潘小兰正要给一位顾客洗头,听到一声压抑着颤音的呼喊,熟悉到她的芳心跟着一颤:秦冲?
潘小兰转身来看,只是短短几秒,俊俏的脸蛋就腾地红了,然后就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小兰,我来理发的。”
潘小兰见到秦冲,确实有些慌神,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在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知道你来理发的。”
潘小兰接了一句,没敢再看秦冲,只装作一本正经的忙着手头的活儿。
不知道为什么,秦冲训练有素的沉稳忽然没有了,毫无厘头的傻话,带着欲盖弥彰的嫌疑。
潘小兰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的红晕迟迟不肯隐去。
店里这么多人,虽然各忙各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可她还是感觉成了焦点,所以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是啊,你不来理发,难道专门跑来找我的?
潘小兰的心里依然泛着水花。
看她满脸拘谨的样子,秦冲也觉得自己这时像个傻蛋,傻傻地笑了笑,紧接着自己给自己打了个圆场,说道:“我早就听说你们店手艺好,所以就来了。”
潘小兰心里慢慢平静下来,说道:“是呀,咱们店长是高级美发师。跟我来,秦冲,我给你介绍下,这是店长周哥,也是我师父,等会周哥忙完手头里的活,他会给你剪的,周哥,这是我的同事,原先一个岗位的。”
潘小兰把秦冲带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旁边。
那男人头上半边铲青,脑后扎个小辫,造型很另类,可又十分贴近他的行业。
潘小兰看上去确实很忙,这时说道:“客人在等我,过一会我再找你聊吧秦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