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宿,就在曾石头快要睡过去的时候,隔壁房间传来开门声。
曾石头立刻翻身站起来,假装刚被吵醒的打开房门,顺势堵住了崔胜利。
瞧着崔胜利瞬间慌乱的眼神,曾石头也不多话,只摊开手掌说道:“一块钱。”
“啥?”崔胜利震惊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还想白给你干啊!没钱我可就要告诉嫂子了。”曾石头从他衣兜里抽出一支香烟,又拿出火柴点燃,慢条斯理的抽了起来。
“一块钱,以为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啊!”崔胜利望着嚣张的曾石头,气得不行!
难不成这是故意给自己下的套?起先那个男人早看到自己落单,所以特地整的这一出?
“你晚上不是还想来,我提前把钱收了。”曾石头的厚颜无耻把崔胜利震惊得无以复加,硬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晚上还来?他是棒槌,还是冤大头,晚上他还敢来吗?
“给不给,不给我就上你家要去。”曾石头斜眼睨他。
平日里这些民兵一个个拽得都要上天了,拿着一把步枪就敢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现在落在他手上,还不得敲一闷棍。
“好你个曾石头,以后别求到你崔爷爷头上。”崔胜利气得从裤兜里掏出一块钱,用力扔在地上。
“求你?谁求谁还不一定呢!”想到床底的那把步枪,和那一堆子弹,曾石头就莫名一阵兴奋。
“何寡妇,你这儿子可真行!”崔胜利冷着一张脸,气急败坏的推开门,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隔壁房间一直没有说话的何寡妇,听到远去的脚步声,才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
曾石头瞥了半开的房门一眼,把钱往兜里一塞,“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哭得正起劲的何寡妇一噎,生生把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憋住了。
他是她唯一的孩子,以后可是要他养老送终、披麻戴孝摔盆的。
以前被撞见她还能拿出娘的架势,揍得他不敢在外乱说,可如今被撞见,她也只能尽量装委屈扮愁苦。
要让他知道自己做这些都是为了他,都是想要他好好活下去,绝不是因为自己。
可惜儿大不由娘,很明显他根本不为自己着想,甚至还想靠自己捞钱。
得了一块钱,又得了步枪子弹的曾石头睡得很安稳,天亮时甚至还能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间,朝着灶间正在忙碌的何寡妇问道:饭做好了吗?我都饿了!”
“马上就好!”何寡妇昨晚没有等来想要的同情,今早便有些讨好。
“快一点,我和风哥约好了要去县城,你别耽误我的事。”曾石头拿起水瓢,从缸里舀了半瓢水灌了个软饱。
“吃玉米碴子粥。”闻着从灶间飘出的味道,曾石头撇了撇嘴,“给我煮个白水蛋。”
“家里没蛋了。”何寡妇的话没有换来曾石头半分同情,反而鄙夷道:“昨晚不是来了两个吗?前面那人没带鸡蛋。”
“没有。”何寡妇听着,只觉一阵心寒。
“没鸡蛋,你还叫那么大声。”曾石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难吃,走了!”
曾石头踏着晨光离开,决定去公社国营饭店吃两个大肉包子的时候,闫明礼正挑着空水桶走在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