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还在下雨,连绵不绝,人的心情也如同那湿漉漉空气变得沉闷起来。
冬晙达抬头望了下天,灰蒙蒙一片。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屋檐角的水滴还未落净,下一场雨又即将到来。
“要下雨了。”冬晙达回头对盛菊说。
盛菊踮起脚尖,伸长了脑袋,看着前方那隐隐露出招牌的酒馆,疲惫中透着无奈。
“寻了几家了,渺公子必定在那间了。”
冬晙达踏入酒馆,一阵阵喧嚣扑面而来。
叫嚷声、咒骂声、叹气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抬眼看去,一大群人在酒馆中间围了一大圈,个个面红耳赤,紧握拳头,盯着中心的小小一点。
“攻!攻!攻!”
“咬它!咬死它!咬啊!”
“对对对对!继续!继续!咬!咬!”
“再咬啊!奶奶的熊,我就不信了!再咬啊!再咬啊!”
在这嘈嘈杂杂的加油和叫骂声中,冬晙达听出了那熟悉的声音正兴奋地叫嚷着。
“快!咬!对!咬咬咬!”
冬晙达对盛菊点了下头。
盛菊立即如同一灵敏的钻头,钻入人群里,左挤右拱,一点点向中心靠拢,“让一让,让一让。”
冬晙达则随意找了一空凳坐下。
冬晙达刚一进入酒馆时,酒馆掌柜就注意到了。
这位郎君衣着并不华丽,只是普通白底蓝色长衫,腰间用一条褐色腰绳轻缚,但面如冠玉,眼神平和而坚定。
掌柜做得就是这迎来送往的生意,什么样身份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一二。
见冬晙达坐下,掌柜忙迎了上来:“公子,来点啥?”
“你这里最好的酒,来一壶。”
“好嘞,玉冰烧来一壶。”掌柜大声吆喝,却被另一声叫嚣给盖过去了。
“奶奶熊,没给你吃饭啊!你咬啊!快咬啊!”
掌柜面带窘色,连连向冬晙达道歉:“公子见谅,那些小爷们正是最紧要的时刻!”
冬晙达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托着下巴,指了指那堆人,问道:“他们斗了多久了?”
小二端来了酒,掌柜一边上酒一边说,“一个多时辰了吧。您是不知道,今日来了个小爷,那带来的威猛将军,老厉害了,斗了一个多时辰,连斗了四五场,没有一场败的。”
掌柜上完酒,又上了两碟小菜,“这是小店赠送的小菜。”
冬晙达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眼角带笑。
但那笑却没有到底,含着一点怒气,他举起酒杯轻抿。
掌柜见冬晙达并不愿多交谈,行了个礼,带着店小二又躲到柜台之后。
“啊!好!”欢呼声,掌声如惊雷腾起!
伴随着欢呼声,紧紧围做一团的人们像是被点燃的爆竹,“啪”地炸开,三三两两松动了开来。
个个兴高采烈,感叹声不绝于耳。
“太厉害了!”“太强悍了!”“太绝了!”
人群开始松动,或回座位继续喝酒,或意犹未尽鼓动着再来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