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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终得平安(1 / 2)

许多人在楼下议论着,警察拉起了警戒线,舒尔茨听到有人在说,这里发生了凶案。

他心头一震,跨过警戒线,不顾警察的阻拦,快步走了上去。

景小姐……景小姐……

他内心呼喊着。

\"先生,你不能进去。\"一名警察把他拦在门外。

舒尔茨力气大的很,很快就挣脱开他,一旁几个警察见此,齐齐上前把他拉住。

\"先生,这里起了警戒线,你不能进去!\"

\"放开,我妻子在里边。\"舒尔茨少有的发怒,\"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我担心她安危,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舒尔茨?\"里边走出来个警察制服的男人。

\"安德烈?你快让你的伙计放我进去,他们实在太烦人。\"他一心只想着他景小姐的安危。

\"你是说里边的女人是你的妻子?她还有你的孩子?\"安德烈眼里从不可置信再到惋惜,他示意手下放舒尔茨进来,\"舒尔茨,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她……\"

舒尔茨没心思听他说完,没了桎梏后箭步冲进房间。当他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景澜,她身上裹着染血的大衣,他停在了门前,不敢进去。

景小姐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他生怕自己一个举动她就会碎了。

\"这一晚上,只有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受到了刺激。我的同僚收到消息的时候是凌晨五点钟,听他们说,赶到事发现场这里她就这番模样,他们试着与她交谈,但是她精神有些不对劲,一直沉默,眼睛也不曾眨一下。\"安德烈在他旁边低声说。

\"技术人员检查现场的一切,已经确认她是受到侵害后展开的正当防卫,几个嫌疑人已经被抓进去了。她就这么在这里呆坐了十几个小时,他们搞不定,就喊我来了,结果我也搞不定。既然她是你妻子,你应该能搞定。\"

舒尔茨看到床上那一摊血迹,安德烈继续道:\"没死人,那些人其中一个同伙说,是你老婆捅了几个男的,还把一个男的右耳咬了下来。我们得到消息后,他们有一个女同伙向我们自首,对此事供认不讳。但是你老婆她被我们发现后……有点衣衫不整,哎,你还是过去看看她。\"

安德烈拍了拍舒尔茨肩膀,示意他去开解,随即替他们关上了门。

房中的血腥味久久未散。

\"景小姐。\"舒尔茨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柔声唤她。

景澜没反应,不知晓他的存在一般,眼皮一动不动,眼睛死气沉沉的。

舒尔茨是如此怀念之前那个温柔的景小姐、明媚的景小姐,以及对他口齿伶俐的景小姐。

可现在眼前的景小姐,整个人的灵魂仿佛被抽走,毫无生气,让他心生怜惜。

\"没事了景小姐,都过去了,过几天,我带你回慕尼黑。\"他平生第一次这么柔声细语,\"我在这里,谁也伤害不了你了,现在、以后都是。\"

他很后悔,如果昨晚勇敢一点,叫她去多瑙河畔一起吹吹风,或者在广场前约会,那该多好,一切坏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半晌,景澜的眼睛才动了动。

\"舒尔茨先生。\"她看向他,\"你来了。\"

\"我来了。\"

她声音很平静:\"你来早点就好了。\"

舒尔茨呼吸一窒,自责道:\"我的错。\"

\"殷兰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了钱,她把我出卖,联合她的男友……\"看到是他,她才愿意开口说话。

\"他们意图对我不轨,我不从,把阿兰特一只耳朵咬了下来,他们有个同伙真傻,身上还带着水果刀。\"她露出了笑容,\"我把他的刀夺过来了,把他们几个捅了,没死,不过他们实在太垃圾,居然打不过一个女人。\"她平静的叙述,颤抖的身体却暴露出她的脆弱。她在后怕,像一只受惊了的鸟,找不到回家的路。

\"好了,没事了,他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脖子上有几块被掐的青紫的痕迹,舒尔茨看在眼里,可他能做的,只能将她揽入怀里,短暂的替她挡掉那些阴霾。

\"原谅我的突兀,可是我现在只想抱着你,景小姐,其他事都不要再想了。\"他脱掉外衣,怕她冷,给景澜套上——大衣下的她,仅仅只有遮羞的衣物。

突然降临的温暖让景澜不由自主的向舒尔茨贴近,她蜷缩在他怀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她的泪终于在此时倾泻:\"舒尔茨先生,我好怕,好累,你的怀抱好温暖,我想睡一觉。\"

她赤裸裸的向他袒露自己的脆弱,舒尔茨心中更为愧疚。他喜欢她,他必须承认到这一点。服从是德意志战士的职责,可是他却没有服从自己内心。

如果他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昨晚他一定会放下那些没必要的高傲,主动说完那句话挽留她,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约会。

他只要她平安。

他想竭尽所能的去呵护这朵摇摇欲坠的娇花:\"睡吧宝贝,你的美梦里有你最爱的家人,当然我也会在里边守护你的梦境,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舒尔茨先生,你真温柔。\"她对他虚弱的笑了笑,这一刻,紧绷的弦终于放松,她在他怀里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舒尔茨将景澜安置在维也纳一家医院疗养着。医生说她只是受了惊吓,身上并无大碍。

只不过她变得很沉默,脸上忧郁极了,不复昔日明媚。舒尔茨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笑话本子,天天念给她听,起初效果并不不怎样,景澜还是整天面无表情的。

于是他换了几本笑话大全,景澜吃饭的时候给她念,睡觉前给她念,就连上厕所时他也在门外念。在他的坚持不懈下,慢慢就开始见效了,景澜终于有了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

不过一开口,确是批判他的。

\"舒尔茨先生,你的笑话也太冷了,你从哪看到的?\"

\"小商贩那买的。\"

\"不好笑,换一本吧。\"

没有什么是比她开口说话更值得开心的事了。舒尔茨笑着点头:\"好。\"

得知景澜精神好转,安德烈来医院听景澜描述案发经过。见两人谈话,舒尔茨不方便在场,就出去买吃的。

景澜说:\"殷兰没把一切交代了?\"

安德烈说:\"她全供了,但我们这边也要你的一份口述。\"

景澜把过程全讲给安德烈听。

其实,她人能安然无恙,殷兰也帮了她。阿兰特的伤,是殷兰造成的。

可能她最后良心发现,念在所谓的多年情谊。

\"你的描述与她说的一致,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她揽下了所有罪责。\"

景澜愣了一下,只觉得可笑:\"就为了个暴虐的男人?\"

\"她有话托我告诉你,她说明天想见你。\"

景澜突然想起来小时候与殷兰常去的芦苇荡,她们经常去那里放风筝。她的风筝总是比殷兰飞得高,殷兰就笑说她长大了一定会飞的又高又远。

她对殷兰说,她的风筝总会有一天与自己比肩的。

后来她们长大了,真的并肩而行,双双赴洋留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风筝飞的太高太远,导致殷兰的风筝跟不上了,也在路程中断了线,不知飘到了何方。

最后,她答应了殷兰的请求,明日去见她。

\"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安德烈临走前,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他以为景澜真的怀孕了。

彼时,舒尔茨刚好买完东西回来,在门口听到了,急忙冲上前捂住他昔日同窗旧友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