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一。
暮春的夜风仍然有些刺骨。
洛都东门外,,右龙武卫所属泰山营驻地。
没有捞到城门守备任务,刚从左龙武卫新调来的校尉和军司马都心气很不顺,也兴许有尽快建立权威的考量,对下头的约束愈发严格。
整个泰山营都小心翼翼的。
不过就算没有校尉、军司马强力约束,值夜的士卒也不敢怠慢。
今夜可是乐军侯当值。
泰山营人尽皆知,乐军侯最近心气更加不顺,天天都板着个脸,跟谁欠了他十万钱似得。
这不皇家军事学院刚刚落成,太子殿下钦点了一批中下层军官入皇家军事学院培训。
傻子都知道只要上了太子的船,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当初太子视察泰山营,可是他乐文谦忙前忙后,且北伐一役,军功也是可圈可点。
原本以为,怎都该有一席之地的。
结果,培训班的名单里竟然没有他乐文谦。
这叫乐文谦整日里郁郁寡欢,又不敢张嘴骂太子。
贵人都是这样转腚就不认账的。
二更时分。
乐文谦来到营门口,检查值夜情况,只是带了十几名亲信,有些不同寻常。
大营门口的两名卫兵皆是紧了紧手中的长戈,一颗心都悬到嗓子眼里了。
远处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一团火光,闪烁了三下后,便熄灭了。
乐文谦神色一紧,吞了口唾沫,抽出配剑,斩灭了大营门口的两根火把,四周光线迅速黯淡下来。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两名卫兵并未有太多反应,只是持戈的手攥得更紧了。
唰唰唰!
少顷,几道人影,趁黑摸了过来。
乐文谦赶紧迎上去,单膝跪地行礼:“大将军!”
“都准备好了么?”
一个威严而低沉的声音传来,乐文谦立刻道:“幸不辱命!”
说完,乐文谦起身,凑到来人身前,低声道:
“新来的校尉军司马都喝了蒙汗药,不灌解药自己醒不来。”
“很好,事成之后,你就是泰山营正牌校尉,以后立下军功,还有爵位!”
能被称之为大将军的,只有两位,这位显然就是右龙武卫大将军顾希平。
若不是年前左右龙武卫高级将校大规模对调,以他在右龙武卫多年的威望,可以直接联系校尉一级的将官密谋。
如今只能小心翼翼地联络了乐文谦这等对新君心怀怨望之人。
谋逆这种事,没有兵肯定是鬼扯。
“叫他们几个都来见我!”
顾希平一边往大营内部行去,一边随口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