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满意的收起令牌,站起身背对着诚惶诚恐的鸨母。
“大公子命妾女扮男装前来自是有要事嘱咐于你,令牌你也看见了。”
“是是是,奴婢省的,荣娘子吩咐便是。”
“也并非什么难事,你只要准备一间厢房就是,公子有事要做,不方便亲自来,用得着妾的时候,妾自然会来,妈妈无需多问,这件事魏老爷也无需知道,妈妈应该清楚魏家今后谁说了算。”
鸨母连连点头,魏首辅是位高权重,可架不住年老了呀,魏大公子有魏首辅在前面铺路,往后的境况那是想都不用想的,魏大公子的吩咐当然要照做了。
鸨母迅速收拾好了一间
隐蔽的厢房,唯一的钥匙交到了魏淑手里,魏淑又打赏了一粒金花生才离开了红琦楼,鸨母也不是完全相信魏淑的,暗地里还是派了人悄悄跟踪,直到派去的人回来说亲眼看着魏淑从角门进了魏府才松了口气。
替魏家做事,不谨慎些就是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的,魏淑自然知道鸨母会派人跟踪,索性自己也的确是魏家的人,不需要害怕什么,至于那块魏府暗令,自然是借着带魏贤敏去魏巍院子里摘枇杷的时机又放回了机关之中。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魏淑在魏兰亭夫妇定下礼部侍郎崔家公子为女婿后,魏淑为了自己的私心布置安排的,本来魏淑也没想着要逃婚,总以为还能争取,直到魏兰亭冰冷无情的丢下“休想”二字后,魏淑才庆幸自己偷了暗令做了这么一番看似无用的布置。
魏淑料想的一点没错,魏兰亭一发现魏淑不见了,便派人去四处城门拦截,而此刻的魏淑还在红琦楼的厢房中呼呼大睡。
一直到崔家接亲的人上门了,魏兰亭还是没有找到魏淑,甚至都开始怀疑魏贤敏所说的魏淑是半夜里离开魏府的。
魏贤敏死死咬着
嘴唇忍住不住颤抖的身躯,一直跪在祠堂里,从天色将亮不亮时被人灌下解药茶到现在,魏贤敏滴水未进,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可魏兰亭还是气的不肯放人,魏巍心疼归心疼,也要出去找寻魏淑,没办法替魏贤敏求情。
魏贤敏听着滴漏的声音渐渐地体力不支要昏倒时,祠堂里突然涌进来许多人,抓着自己纤细的手臂不由分说的将自己拉到了一处暖阁,魏贤敏晕头转向的被人簇拥到暖阁里,一看衣架上挂着的火红色嫁衣就明白过来了,然而想要转身逃跑的脚步被阻拦住,一个婆子掐着魏贤敏的脸颊,将一杯茶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魏贤敏掐着自己的喉咙不住地呛咳着,冷着脸的婆子屈膝行了个礼,一边指挥人给魏贤敏梳洗打扮换嫁衣,一边语气平静的说道。
“这是首辅大人交代的软筋散,姑娘安心嫁去崔府便是,大人会记得姑娘替魏家全颜面的恩德。”
魏贤敏绝望的闭上眼,任凭泪水滚滚滑落,梳妆的婆子忙拿着帕子给魏贤敏擦眼泪,嘴里念叨着。
“别哭啊,这眼泪流的这妆可怎么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