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从秦珂来了之后,军中的纪律就散漫了许多,不少将士喜欢有事没事往她的营帐附近凑,一点小毛病都要找她把脉诊病。
今日更好,就为了几朵花儿,这些人便在秦珂帐外围了一圈,还跟她有说有笑,实在让人不爽。
赫连钦想着,拉长脸走进自己的营帐,连中午秦珂来给他送凉茶的时候都没好气。
秦珂察言观色,见赫连钦表情不快更是不敢多做逗留,等他一喝完凉茶就把碗收着走了。
赫连钦更气!
将军心情不好,整个营地盘庚着低气压,大家干活儿连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像以前一样有说有笑。
偏巧赵副将不走运,也不知晚上受凉还是怎么回事,到了下午的时候突然头晕得很,口唇苍白,连忙丢了锄头去找秦珂给自己把脉。
秦珂正在帐外给营中几个弟兄煎药,见赵副将脸色发白地过来,立时关切地迎上去,用手比划道:赵副将这是怎么了?
赵副将头晕眼花,脚步踉跄着走到帐中坐下,朝她道:“劳烦少夫人将我把把脉,大约是昨晚受凉了,突然觉得气不顺,头也晕得很。”
秦珂观其面色,又给他把了一回脉,比划说:副将
这是中暑气了,需得在帐中休息会儿,再喝几碗凉茶便无大碍了。
赵副将没想到自己也能中暑气,立刻有些丧气地点了点头,坐在帐中等秦珂给他煎药来。
不想等了一会儿,少夫人没等来,倒见将军在帐外用冷幽幽的眼神瞧着他,像是要在他身上看出两个洞似的。
赵副将骇了一跳,连忙从椅子上蹦起来:“将、将军来了,有什么吩咐么?”
赫连钦光着膀子走进来,大颗的汗水从他额上躺下来,再顺着他肌肉结实的膀子流到腰腹,就像铁水浇在钢板上一样,隔得远远地都能感觉到那股燥热气。
赫连钦拉长脸看着他:“好端端地跑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想偷懒?”
赵副将一口气憋在心里,几乎要冤枉死。
“将军误会了,方才少夫人帮我把脉,说是中了暑气,让我在此休息片刻。”
赫连钦脸色不变,眼神却变得更加阴恻,凉凉道:“身为副将,怎的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这样下去何谈将蛮夷驱逐,又如何收复边关?”
赵副将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又想到自己身为副将,竟然因为一点暑气就退缩,简直无地自容,生生羞愧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不等赫连钦再说什么,就咬牙低着头,大步从帐中走了出去。
赵副将走后,赫连钦又用阴恻恻的眼神把在帐中休息的另几个伤病人员也看了一眼,顿时将那些士卒吓得全身发毛。
将军何时变得这般吓人!真的好恐怖啊!
于是不等他发话,又有两个伤员从床上站起来,拖着病体勉强出去干活。
等秦珂端着药走进来时,整个营帐里只剩两个伤得最重的将士一身冷汗地靠在床头。他们方才其实也想出去的,就是腿实在太痛了,根本走不动,又没有拐杖可依,最后只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