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看他们满头大汗的样子,以为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便把帐帘又打开了些,让外面的风吹进来。
直等琼儿过来,她才用手比划,让她去问问那位两将士到底出了什么事。
两名将士听到琼儿的询问立刻摇摇头:“少夫人有所不知,将军方才发脾气了,说我们太过娇弱,一点点毛病就要躺在这里休息,把他们都叫出去干活了。”
秦珂听得直皱眉。
中暑气的那几个人不说,另外四个被石头砸伤的将士她可是清楚的,根本无法胜任任何体力劳动,赫连钦为何要将他们赶出去
呢?
秦珂固然不明白,但那些被赶出去的将士们却都清楚了。
将军这是在心疼媳妇,不想让她给他们煎药治病,亦不想她为他们受累。从那之后,营中的将士若是有小毛病的就全忍着,实在忍不了的也会在旁边让秦珂就地给他们诊治,绝对不敢再肖想到帐中去休息了。
赵副将中了暑气,到了傍晚喝上一碗凉茶再发一身汗,居然就这么好了。他不得不庆幸自己皮糙肉厚经折腾,要不然没有死在战场上,反倒要病死在这河道里了。
如此又坚持了十来天,终于等到了他们回营的时间。
秦珂和琼儿跟着赫连钦在外面呆了一个月,两个人都折腾得瘦了不少,原来还肉乎乎的小脸,回府时变得只剩巴掌大了。
琼儿忍不住心疼,望着她道:“这段日子真是辛苦姑娘了,又是煎药又是给人诊病,人都瘦了好几圈。”
秦珂不甚在意地摇摇头,比划道:不防事,这不是就要回去了么,这些天你比我还辛苦呢。
说琼儿比她辛苦并不是客套话,这段时间琼儿除了要照顾她和采药之外,还要每天清洗两人的衣服,拿到偏僻的地方去晾晒,就怕被营中的将士们瞧
见了尴尬。
傍晚,前来接替任务的新将士们终于到达营地。
赫连钦身为主帅,给他们开了一个好头,一个月就将河道挖了十多里长,还查清了上次意外发生的原因,惩治了作乱的贼人。
受伤最重的那位将士经过近一个月的修养,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临行之前还特意过来给秦珂道别,感谢她这段时间的照顾。
秦珂笑着摇头,比划道:你们的伤好了我就放心,以后在军中可要小心些。
那人摇摇头,叹息道:“少夫人说得是,若是在战场上受伤也就罢了,这次却是被自己人暗算,确实让人觉得窝囊。”
秦珂听得皱了皱眉,比划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自己人暗算呢?
那人道:“少夫人有所不知,将军开凿这条河在军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的,所以那些反对开河的人就故意制造混乱,想让将军放弃修河。”
秦珂眉头皱得更紧。原来这军中将士看起来相处和乐,其实并不像她想的那般单纯,想来赫连钦平时治理起来也费了一番心力。
天色将黑的时候,两方人马交接完毕,所幸来的几位副将对赫连钦也是忠诚不二,并没有闹出什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