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搭!
也就是类似于隔壁尚州的丰水梨,那玩意儿做贡品。找人用个筐,填满了稻草,装上那么十几个飞马两三天送汉阳去。
不计成本,不计劳力,给大王吃个新鲜。
其他人想要吃到千里之外的水果,这年头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富裕到能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花上成千上万倍的钱财,也毫不在乎的地步。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讲这个事儿,能取代梨子的梨膏糖在汉阳一样是时鲜的俏货!不然也不至于要办上四千斤分送那些达官贵人,还有沿途的利益相关者。
那朴贤瑜他们干嘛不做这一行的买卖呢?
一是没运力,二是运不起!
没运力好理解,没有自己的船,也没有和京商的良好关系。京商的汉江船队,父子相传,绝不外露,这就导致了他几乎限死了只有这么多运力。
要么你就到了熊津靠人力背进汉阳,要么你就等着。可这个等不是一天两天嗷,秋后是八道贡米运往汉阳的日子,京商的船都要拉贡米去。两三个月没空搭理你都是等闲。
运不起倒是有两桩,一个是运费高,这玩意儿垄断市场,不接受议价。洪景来早年间是领教过这个的,熊津的经历历历在目。
其次就是钞关的过境税问题,东莱到汉阳陆路那就不提了,路上的收费站不知凡几。海路也这样,熊津照样有检断使征税,到京畿道又要过一遍税,到汉阳外继续,想要进城还有一轮。
这玩意儿,跑一趟等于替人家打工了。还不如就在东莱家里,欺压欺压老百姓来的方便,旱涝保收,一年落几个银钱到手。
“大人若果是想做这梨膏糖的买卖怕是不行。”朴贤瑜干这行十一年了,熟练的很,个中的情由都知道。
“全无可行之处?”洪景来微笑着问朴贤瑜。
“实在不是小的推脱,委实难办!”
“若本官保你一任贡商呢?”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的魔力,朴贤瑜目光中露出别样的神采。
“大人的意思是,不管东莱运往汉阳的梨膏糖有多少,都能挂到贡品上?”
“不然怎么省的下沿途如许多的钞关税钱?”
“可这脚钱雇钱还是糜费不少,到了汉阳也未必能谋得厚利。”朴贤瑜已经有所意动,但还是不太确定。
“水运最便,运力最大,耗时最短,唯一可虑之处,唯京商船难雇,是也不是?”
“正是了……”
可这对于洪景来不是问题啊,和亲兄弟似的好哥们赵万永家可不止汉江边上一座磨坊那么简单的家业。京商李斗焕大房背后的靠山可就有一座是他们丰壤赵氏,借条船拉两趟货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嘛。
“这要是船也能雇上呢?”洪景来用指节轻轻的敲了一下桌面。
“那便真就是一本万利的绝妙好生意了!”
朴贤瑜离开那张根本没有坐全的椅子,走下来朝洪景来长揖到底。
“这今年的差,不仅要办,还要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