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这一番话,说的祝胥和邢空感觉颜面全无。
可她又没说错,这个误会说到底了,就是三个人那时候都太幼稚,没有处理好而导致的。
而且后来,因为离了心,谁都没想过去解开误会。
如果不是因为言瑾点醒了祝胥,又那么巧齐夏就住在齐家,被祝胥发现了这个秘密。否则现在这三人还在以为误会,继续埋怨下去。
“既然知道事情经过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整理一下,再重新出发了?”言瑾接着又道:“给你们一天时间,去妖族找到齐鸢,把误会解释清楚。
“这一次谁也别藏着掖着了,怎么想的,事情怎么发生的,来龙去脉都当面说清楚。
“我不会给你太多假期,你也别以为自己占了股份就可以不上班到处浪。事情解释清楚了,就给我回来卖命工作。还有你,邢空。”
言瑾说到这里,看向邢空:“我也只给你一天时间考虑,答应就跟他一起回来找我,不答应你就直接哪来的回哪儿去,我忙的很,不负责帮人看孩子。”
言瑾这么强硬的语气,祝胥倒是习惯了,倒是邢空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怎么从这语气里,听出了他母亲的口吻。
“我知道了。”祝胥最先反应过来,感激的对言瑾道:“对不起,我今天无故旷工了,等我从妖族回来,一定会把这两天的薪资扣掉的。”
言瑾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有,你们都老大不小了,希望你们以后记住,用成年人的方式相处,不要再动不动那么中二,把自己当英雄,觉得自己承受了这世上最凄凉最悲惨的痛。
“任何事只要没有误会,就不会发生悲剧。拒绝一切误会,才是一个正常成年人处理关系的方式。”
祝胥和邢空两人脸都红了。
说起来还真就是这么回事,一个觉得好友变得冷血了,怎么都拉不回来了,心灰意冷的离开,一个觉得自己为了保守秘密,承受了好友的误会也不解释。
简直就是神经病嘛!
言瑾也看出来了,这两人就是在云想城过的太好了,温室里的娇花,要不是这两人真的在做事上非常给力,自己真是不想带。
等邢空和祝胥离开,言瑾也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给尚元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言瑾狠狠地吐槽了一下尚元送过来的两个大儿童,并且质疑尚元是不是故意把这两人送到自己身边来,想让自己带孩子的。
尚元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御主本事我最清楚,御人治下我是自愧不如。说起来这两人幼时都是由我启蒙过的,论能耐本事,我相信他们不会让御主失望,才敢送到御主身边。”
言瑾气结:“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误会。”
尚元嘿嘿一笑:“这个我哪里清楚,我不过是个隐居的糟老头子,年轻人在外发生了什么,他们不说我也不知道啊。
“不过既然御主顺便解决了他们之间的误会,那当然更好,以后用起来也会更得心应手。”
言瑾翻了个白眼问:“那个齐鸢是怎么回事?”
尚元道:“她是彩鸢族,现在已经回妖族了,这几年修炼的进度还不错,如今已是真仙期了。只要进入地仙期,就能长期待在真灵区里。那孩子也不错,你若想用,想必也能派上大用场。”
言瑾挑了挑眉:“说漏嘴了是不是?还说你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却对齐鸢的后续情况那么了解。”
尚元又大笑起来,跟御主相处的时候,就是这么轻松愉快。
“御主能者多劳嘛,再说御主要东山再起,我们这帮老骨头没剩几个了,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城里的小辈都跟着御主闯荡。
“能不能有出息,只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有御主看着,我也不怕他们被外界影响,长歪变坏。”
言瑾叹了口气,她也想有个大腿抱一抱啊,现在她自己还只是个散仙期,腿上就挂着两个“娃”了。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妹妹你多照顾点吧。”言瑾说到这里,刚想挂电话,那头尚元又叫了起来。
“等等。御主,喻琳那孩子,是不是受过什么罪?”
言瑾沉默了一下,电话那头的尚元也明白了过来。
“她第一次来拜访我,我就隐隐察觉到了,只是她隐藏的很深,平日里并不表露。不过她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心病若是不趁早医治,迟早会成心魔的。”
言瑾又沉默了片刻,尚元都以为她已经挂电话了,她这才道:“她的心病,没有那么容易解开。这一切只能看天意,若是有一日她真的生了心魔,我也会保她。”
尚元大惊失色,刚想再说什么,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尚元知道,自己再打过去,还是一样的结果,御主认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但尚元此刻也才刚刚明白,这个妹妹对言瑾的意义是怎么样的。
他一开始就知道,能被御主认作妹妹的,一定是感情十分深厚。可是他不知道,会超出自己的想象。
以前,即便御主身边能人无数,也没有一个人,会给她这般深的牵挂。
如今有这么一个人,令御主说出“成魔亦保”的言论,那就不得不更加保护好喻琳了。
因为谭喻琳,会成为御主最大的弱点。
好在喻琳那孩子,也不爱抛头露面,一心只爱钻研炼器,鲜少出现在人前。
尚元皱着眉想了半天,最终放弃了把谭喻琳接到自己这里来的念头。御主没有开口,他就不能自作主张,因为他很清楚,这是御主最讨厌的“为你好”的典型。
当天晚上,祝胥和邢空终于见到了齐鸢。三人一见面就抱头痛哭起来,哭完了又各自觉得尴尬。
特别是邢空和祝胥,想起言瑾说的那番“幼稚”的话,心里更尴尬了。
一夜长谈过后,三人解开了之前的误会。祝胥认真且郑重的向邢空道歉,并对这些年给邢空带来的压力表示了深刻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