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蓝月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张元吉死了,他用一死赎了对云鼎犯下的罪,也赎了对蓝月犯下的罪,他已经不欠任何人的了。可是,别人欠他的呢?这个世界对他犯下的罪呢?
已是三伏天气,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虽有马儿代步,蓝月仍然热得头晕脑胀,路一转弯,忽见前面道边酒气飘扬,再走近些,几间竹棚搭在树荫之下,里外放了能有七八张木桌,正有几拨人在此处喝酒吃饭。一旁的树干上,栓了几匹马儿。蓝月心想甚好,就在此处喝点水酒,既可解渴,又能去去心中闷气,也可让马儿歇息。
走近前去,尚有一段距离时,蓝月体内金丹忽然一动,蓝月立生警觉,忙仔细打量座上喝酒的客人,只见有三桌上坐了能有八九个黑衣人,身材都不高大,见蓝月走近,便停止说话,只是用眼角不断瞟向蓝月。另有一白衣人单坐一桌,背对蓝月。蓝月走近时,那人也不回头,但蓝月却能感受到那人身上透露出浓重的杀机。
蓝月的直觉感到这些人是一伙,白衣人最为高明,应该是其首领。要是放在从前,就这一个白衣人蓝月都不是对手,但自从金丹大法小有所成后,蓝月就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尤其体内刚刚吸收了张元吉多半的内力,蓝月暗想,活动活动筋骨应该有助于对这些新来真气的吸收吧。
蓝月找张空桌坐下,片刻不见伙计过来伺候,心中已经猜出大概,便走到后面查看,也不见一个人影,只是鼻中闻见一股血腥味道,掀开里屋一看,只见里面横七竖八的堆满了尸体,看服饰,既有酒家伙计老板,也有过路客人,其中还有小孩,蓝月顿时杀心顿起,只是暂不发作,自己搬来一坛水酒来到外面桌上,自斟自饮起来。
那几个黑衣人本来害怕蓝月逃走,此刻见蓝月不但不害怕,反而悠闲自得饮起酒来,顿时一阵狞笑,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其中三人放下酒杯,直奔蓝月而来。
当先一人来到蓝月近前,张开嘴刚想说话,突然就仰面倒下。旁边二人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在那人张嘴的一瞬间,蓝月以极快的速度将一支竹筷子从那人口中射入,穿透脑颅,当场死亡。
那二人吓得不知所措,后面几个黑衣人不知缘故,纷纷拔出短刀,涌上前来,
蓝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道:“不要着急,一会儿你们都得死,一个一个来。”话虽这样说,却把心神放在那白衣人身上。
那白衣人终于转过身来,只见此人长发披肩,一只眼睛包扎得严严实实,可能是受伤不久,尚有血丝渗出。那人一摆手,众黑衣人停止攻击,待在一旁。
白衣人双手握刀,缓缓举起,突然一声怒吼,冲向蓝月。蓝月见这招杀气十足,自己也无兵器,不敢硬接,一抬手,手中酒坛夹带一股真气向白衣人飞去,身子却不停留,随手抓起一把竹筷,一提金丹真气,脚下横移,拐个弯儿从侧面攻向其余黑衣众人。
白衣人蓄满真气的一刀和酒坛接触,“当”一声,两股真气相撞,酒坛破碎。白衣人以为这一刀已经破了蓝月的真气,刚准备提刀再劈,只是酒坛虽破,酒水仍然夹带强大真气扑面而来,白衣人躲闪不及,被泼个满面,顿时原来伤口撑破,痛彻心扉。
原来这些人正是在太湖中袭击朱允真船只的那群人,被沈追星打散后逃离太湖,来到这个酒家吃饱喝足后又杀了酒保和路人,正准备再杀一些路人好凑足马匹方便逃回,不想在此遇到蓝月。那白衣人一招过后就知道不是蓝月对手,忙发令让手下撤离。可是为时已晚,蓝月此时杀机大盛,身体似乎化作一道金光,快速无比,每一接触,手中竹筷必杀一人。白衣人见大势已去,抢走一匹马儿,远远逃去。
剩下那几个黑衣人,没几下都死在蓝月竹筷之下。
蓝月满地黑衣人的尸体,杀气稍稍平复,这时,官道上传来马蹄声,一群劲装武士骑马而来。